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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二十五块半”创始人朱天成:做外卖年入1亿,我却天天都不想做了

09月04日 外卖第一课 阅读983

本文是“二十五块半”创始人朱天成的人物专访。

“外卖行业的炮灰太多了”

北京地铁,每个工作日的7点半,人挤人。此时的列车像一个打包箱,每个人像一件件行李被硬生生地塞了进去,待配送至城市的各个角落。

拥挤的列车上,每个已经上车的人都会对刚上车的人抱怨:MD,你们还要往上挤?

餐饮的创业列车,也从不缺少这样的“拥挤”。

许多人创业会首选餐饮,高频刚需、门槛又低——租个店面、找个大厨、雇用几个服务员,然后就可以开张了。

数据显示,餐饮业的从业人数,2014年为1400万,2015年2000万,2016年已达到2300万。大量的人员涌入,已导致关店潮频发。《中国餐饮报告(白皮书2017)》的数据显示,2016年下半年,北上广深四个城市的餐饮关店数为16万家。

近两年外卖的爆发,也让许多餐饮创业者的主战场转向了外卖市场,但外卖品牌“二十五块半”的创始人朱天成却感叹:

“外卖行业的炮灰太多了!”

发出这样感慨的人似乎应该是一个餐饮老鸟,事实上20个月前,朱天成还在电子行业淘金,一个餐饮门外汉。

“许多人觉得外卖是最简单的、投资也最少,源源不断的有人进来。”

朱天成对此非常苦恼。新进入的创业者往往会用低价撕开市场,但这会扰乱市场秩序。

比如,有人拿了二十万来创业,倒了就走了,但对整个行业是有影响的,“你看一些外卖档口空了很快就能租出去”。潮水般的创业者前仆后继涌来,让品牌商家深感空间被挤压。

2016年,外卖市场的主流都是以性价比为主,大满减,比如20减19这种,但“那些依靠平台补贴生存的初创品牌大都已经死掉了。”

对于从外卖创业的“死人堆”里爬出来的朱天成来说,自己是非常幸运的,“在北京、上海、杭州、南京四个城市,有近50家店,上个月的营收达到了1000万”。

说到自己能够存活的原因,朱天成认为,不能只依靠补贴,要从品牌到包装给自己一些议价的能力。

“当时我们虽然也是拿了补贴,但是我们会拿一部分补贴作为品牌宣传。比如,考虑到品牌的知名度低,我们联系保险公司推出了‘难吃险’,用户花1块钱买这个险,如果觉得难吃的话,我们就会把这份餐的5元利润退给他们。”

花1元退5元,假如遇到碰瓷的顾客怎么办?他的团队内部也有过较大的讨论:

有人不同意,怕坏人较多,但他觉得一旦保险经过实名认证,在这方面投机取巧的人的生存空间就很小了,“因为你说我的盒饭难吃,你就是编也得编个像样的理由”。

“把员工和门店的效率榨干”

任何一个企业,管理的复杂度与员工人数是成正比的,所以最好的管理方法是——管理更少的人。

管理半径小、复杂度低、运营效率高,这是外卖与堂食最大的不同,也是大量创业者低成本杀入外卖业的根本原因。

二十五块半的门店就是档口,进去之后是后厨,也有坐的地方,但是用于方便员工吃工作餐的,同时也给外卖小哥取餐时一个落脚的地儿。

至于坚持不做堂食的原因,朱天成觉得,门店讲的就是效率,追求人效和坪效,做堂食的话可能就需要加两个人,“如果为了2000块钱的堂食,就得加两个人,成本太高!”

他这样算了一笔账:

比如一家实际面积20多平米的店,1个店长带4个员工。首先有配送费,15%利润就没了;包装费大概2块多;还有就是平台的满减和特价活动,实际上剩下的毛利也就剩35%,净利和堂食差不多是一样的。

假如系数是一样的,那么赚更多钱的唯一办法就是增加基数——扩大营收,而外卖具备这样的潜能。

“在北京地区,我们最好的店月销17000单,如果是20多平米的堂食,这是不可想象的。我们每个店员工的工资是基本工资+计件,职责没有明确的分工,基本就是岗位补充,每一个岗位基本是把每个员工和门店的效率都榨干了。”

事实上,朱天成在做第二家店的时候尝试过做堂食,试图用堂食的流水来负担租金和人工费用,但遇到了意想不到的问题:

当时的外卖量太大了,50多个外卖员把100多平的外卖店就坐满了,导致堂食流水几乎就没有了。

对于这一问题,朱天成说,堂食店要去做外卖的话,建议不要超过流水的30%,否则会影响后厨的动线和出餐效率,更会影响堂食顾客的用餐。

他打了个比方,假如我们去汉堡王用餐,5、6个外卖员在那里排队取餐,这样的顾客体验其实是很差的。

“餐饮这个行业,拼的就是体验,也就是复购率,用户一周吃你一顿饭和一周吃你两顿饭其实差别很大。”

“用价格定位用户”

现实生活中的朱天成,是周星驰的拥趸,因为“二十五块半”这个品牌的名字来源于周星驰的电影《喜剧之王》中的台词:“茄蛋饭,二十五块半,谢谢”。

因为在他看来,外卖行业中,二十五块这个价格,在主流、高频、复购率方面是最高的。

“我们做了这个品牌,并没有以产品定位用户,而是以价格定位用户。不光是米饭,饺子和面条都做,只要是符合这个价格区间的,我们都可以做。”

事实上,在任何的商业活动中,价格是天然的筛选器。

有段时间平台给了他们大额补贴,当出餐到9块9的时候,天天有人打电话说米饭太少了。但当卖到23的时候,就没有人有这个问题了。

这跟消费人群是有关系的:吃9块9的人觉得米饭少,但到了白领区域,用户又觉得米饭多了,“不能只听用户的,而是要看大数据”。

之所以选择以价格给用户做画像,还有一个原因,他曾经试图“用产品画像用户”,但没有走通。

朱天成毕业于北京体育大学,是学体育的,特别注重健身,“当时自己健身的时候,需要摄入均衡,觉得健身餐有市场,然后外包找人做了开发系统,准备做健身餐市场”。

但产品做了一个月的时间,发现不太对了:一方面市场教育成本很高;另外一个问题是,每个人需要定制,不能批量生产。后来团队商量之后,决定放弃小众的健身餐市场。

在跳过健身餐需要私人订制的坑,出品效率成为了朱天成做事情的优先选项:

在前期已经把最没谱的生产环节交给工厂,总部负责的只是打包、出餐,门店来做简单的加热、复热。

如此一来,前期的食材是准备好的,去厨师化,“完整的出完一份餐,可能也就两分钟吧”。

“轻门店、重运营”,是朱天成不断提及的管理理念。在他看来,外卖行业的毛利很低,必须达到一定的效率才能维持门店运营,“我们一切以效率为主”。

对于如何确定菜单的品类,朱天成说,用户需要什么我们去做什么。

“谁家东西卖得好,外卖平台上大数据都有,去分析就行,跟以前其实是不一样的,以前是我有货,卖给用户,现在是用户需要什么,我就去卖什么。完全在迎合用户,这样复购率才能高。”

“别人把高速公路修好,只需要交钱就行了”

几乎所有的外卖品牌都依托于外卖平台,对于平台规则的研究,是每个外卖品牌的必修课。

“我们每周都要讨论平台的规则和活动,需要核对的规则有十几个,然后根据规则对活动做微调。”

平台的排名是一个流量入口,排名是几个重要数据的系数叠加,比如销量、好评率、送餐速度,“其实最重要的还是销量”。

自从有了外卖平台,“满减活动”成了顾客与商家博弈的一道防线,击溃顾客心理防线的商家的销量都不会太差,毕竟每个顾客都有“贪便宜”的心理。

对于提高销量的方法,朱天成认为无非是做好活动,是个数字游戏。

比如说,20减15,感觉优惠力度很大。假如你的产品结构中,最低价就是30块钱,就变成30减15,再做一些三、四块钱的东西,让顾客凑整,如此商家就可以实现盈利的。

外卖平台有一个好处,用户对你频繁的调价是不太厌恶的。

“比如说我们一个门店产能已经跟不上了,压力很大,员工受不了,门店也受不了,那么我们就会减小活动力度,把价格涨一涨,提高利润。”

对于提高好评率的方法,朱天成认为归根结底是产品品质,“因为配送环节不受我们控制,唯一能做的是提升门店效率,减少外卖配送员的等待”。

俘获外卖配送员的好感,也是降低配送时间的有效手段。

“我们KPI考核店长,要求店长记住每一个配送员的名字和老家,夏天送饮料给配送员喝,也会推出针对配送员的优惠套餐。”

假如一个外卖小哥和二十五块半的关系更好,如果拿了两份餐,一看有二十五块半,他们可能先送了,“人嘛,都是有感情的,打好关系了,他们会侧重我们的门店”。

在朱天成看来,现在整个外卖市场现状就是这样,别人把高速公路修好,你只需要给钱就可以了。

“外卖最适合做加盟”

外卖行业的特殊性在于,这是一个新的行业,没有任何一个人是资深的。

“麦当劳、肯德基的管理运营体系很成熟,它们的体系可以借鉴,但不能移植过来用,因为不能落地,只能靠自己打磨,而打磨的过程是很漫长的。”

外卖归根结底是餐饮业,餐饮业的运营是需要经验的,“自己的管理体系、地基都不牢固,就会出现问题”。

朱天成说,假如自己想放开加盟的话,可以瞬间开到五百家店,但他不敢。他正在使劲的往回收,“千万千万别把步子迈的太大了,因为在体系不足以支撑的时候,应该选择‘猥琐发育’”。

但同时,他也认为外卖天然适合做加盟。

“外卖有个好处,所有的数据都是可控的,都是看得到的。比如物流体系,从我们这进了多少货,跟平台上的数据一对比,是不存在从外部进货的问题的。”

对于加盟店长的筛选,朱天成有自己的一套标准:不能太有钱,也不能太没钱。

“不能太有钱了,因为不能作为财务投资干这个事情;也不能太没钱了,不能是抱着煤气罐来找到你的。最好是可能会拿出百分之七八十的财产来创业,这样他就会拿出百分之百的用心程度来做好这个事情。”

事实上,二十五块半的加盟店更像是一个个配送站,因为所有的营销方案、线上门店都是由总部控制的,门店只负责出餐就行了。

二十五块半的管理模式的奇特之处在于,它在走“集权”和“放权”两个极端。对门店高度集权管控,但对于像生产、客服这样的工作又可以放权外包,以至于他们的管理团队不到10个人。

“甚至我们想把直营店全部卖了,因为在管理上会很累。直营店我们是外包给几个店长,他们做利润分成。”

“一线城市的外卖风口已经过了”

相较于堂食,外卖门店有一个巨大的优势是,覆盖区域范围广,但这也是其劣势:

“外卖这个东西比较苦逼的一点是,外卖的门店不可能达到这么多店,因为你的配送范围有十五平方公里。在北京这个地方,连房山、怀柔都开满了,只能50家。”

而且,朱天成认为,“一线市场的外卖风口已经过了,三四线城市可能是。”

一个是存量市场,一个是增量市场,“但是还有源源不断的人往一线市场里扎,于是我们受到了两面夹击,有夫妻店,小成本投入;后面可能还有一些大的,资本投资的企业会进入这个行业”。

事实上,三四线城市和一线城市,在外卖这个市场上是一个“时间差”:

“华莱士这样的品牌在三四线城市活的很滋润的,说明是有市场的,就是说一线品牌下到农村的话,可能会更舒服一些,哈哈,建设社会主义新快餐。平台这边也是有数据的,西南部地区的外卖单量也在蹭蹭上涨,而且那边市场也没有像一线城市竞争那么激烈。”

朱天成预测,或许2年、或许1年之后,这个时间段下沉到三四线城市的话,会更舒服,而且他已经在温州的一个小镇上开始做起了测试。

后记

朱天成出生于1986年,采访过程中,我们向他抛出这样一个问题:

“你们有没有低谷期,到不想做了?”

他似乎不假思索的回答:

“现在就有,天天都不想做了,太累了。现在天天害怕,像一笼小确幸这样的事情,因为有些事情不是可控范围内的”。

餐饮,是最好的行业,也是最坏的行业,每个人都想在这里收获财富,每个人又试图逃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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